by袁臨澤

飄著雪的集市裡人來人往,似乎是因為假日的緣故,來自許多人的歡聲笑語從她身旁穿梭而過。

孩童對父母的依賴、愛侶間的相互調笑,紛紛擾擾,但對於正在假期間的柏莎 • 蘭迪斯而言,這些就只是悠閒漫步的背景音樂罷了。

此時的她正攏著圍巾,偶爾低頭望向手套上瑩白細碎的雪花,靜靜慶幸著幸好這只是場小雪,不至於太寒冷。或許她待會應該找間咖啡館,要杯溫暖的咖啡暖暖身子?一面這麼想著,任憑吐息逸散化作白霧,她沒將心緒展現在外,即使一步步向前,甚至隱隱有幾分將脖子往圍巾裡縮的舉動,旁人看來她也依舊是優雅而自信的。

畢竟她一直是被這麼要求著的。

目光梭巡,這趟出來並沒什麼目的,她因為氣溫的緣故,對終點或中繼站並沒有太大的要求。呼出一口氣之後,她在濛濛間望見了陳舊的木製招牌,瞧著有種不完全獨立於這個時代又些許格格不入的感受,玻璃門後光線陰暗,卻無端給人一種期待感。

或許這就像是不透光的寶箱總能給人更大期待感的感覺?黃銅製的門把被輕輕握住轉動,柏莎的鞋跟踩在木質地板上總有種一瞬踏入過去的錯覺,喀喀、喀喀。屬於舊物鋪特有的氣息霎時籠罩她的嗅覺,映入眼簾的胡桃木貨架古樸而整潔,陳列著各式各樣的物品。對於她而言倒是親切——雖說平時鑑定這種小物件的次數較少,卻也不是沒有。店主也沒有過度招待,只是坐在那兒,任憑小店裡為數不多的過客這兒看看那兒瞧瞧,閒適的氛圍令柏莎樂得輕鬆,也融入的極其自然。

驀地,一塊懷錶入了她的眼。沒有璀璨的寶石鑲嵌、亦沒有精緻的雕刻工藝,樸實而溫潤的黃銅色澤卻無端引人注意,她伸手欲將它握入掌中,卻沒注意到身側有隻骨節分明的手,也向著『它』前進。

柏莎與對方指尖相處才回過神,同時禮貌的垂下眼行禮,好似方才的失態未曾發生。